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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，“必须牢固树立和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，站在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高度谋划发展”。城市水系统包括城市地表水和地下水、城市供水、城市排水、城市再生水、城市内涝防治以及城市河湖水体等系统单元，是社会、经济和环境要素共生发展的产物。

自古以来，城市发展便是逐水而居、因水而兴。“凡立国都，非于大山之下，必于广川之上，高毋近旱，而水用足，下毋近水，而沟防省。”中国古代城市的选址、城市空间形态的演变都与城市供水息息相关。例如，汉长安城的供水设施主要是河渠、人工湖与水井，人们开凿河渠，将潏水引入城，作为居民用水；开凿昆明池，蓄积洨水，保证干旱时期长安城城市用水；在宫殿、官署之内凿井取水，供皇室贵族等上层阶级饮用。这些开挖的渠、池与城市园林建设相统一，不但丰富了汉长安城的景观，也为当时市民提供了休闲游赏的好去处。

近代城市水系统的发展，起源于18世纪中叶的第一次工业革命。全球城市人口快速增长，造成的环境污染引发了霍乱、伤寒等介水传染病传播。因此，水质净化和污水处理工艺相继出现。

19世纪末，近代自来水技术开始传入中国，随后在大城市迅速发展起来，我国最早的一批自来水厂开始出现。它们承载着近代历史的记忆，也是我国工业发展史的见证。

自来水系统的建设改变了传统城市对自然水源的依赖，使得城市建成区大面积向内陆扩张，沿供水管网高密度发展并逐步向周边延伸。与此同时，原有街巷已经无法满足城市发展的需求，兴建和改造道路势在必行，区别于以往狭窄曲折的街巷空间，近现代宽阔笔直的城市路网格局开始形成。自来水系统的普及，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城市公园水上活动项目的开展与水景的建设，为现代城市景观注入了新活力。

近年来，面对日益短缺的水资源，水的利用更加多样化：在“硬件”上，加大节水技术创新，通过再生水利用、亚海水淡化、雨水蓄渗一体化等手段促进城市水资源可持续利用；在“软件”上，逐步建立完善节水管理模式，并通过宣传和科普等方式，深化全民节水运动。

回溯城市水系统发展，我们可以一窥城市建设史、工业发展史、科技发展史、文明发展史。展望未来，我们或许可以在水工业用地集约化、水系统价值认知、水文化建设等方面进行更多探索。例如，将一部分水厂功能与地下空间结合，把节约的地上空间用于市民的生态休闲、文化娱乐、商业购物等；通过将旧有水厂改造为历史展览馆、在现有水厂周边增设科普馆等方式，提升市民对水系统历史价值、科学价值的认知；积极推进水文化建设，开展适合各类人群的文艺表演、学术交流、艺术展览、文创集市等活动，用更有趣的形式提升大众的节水环保意识。

作者：李瑞（武汉大学城市设计学院副教授）

（项目团队：光明日报记者陈之殷、颜维琦、陆健、周洪双、董城、王斯敏光明日报通讯员丰瑶、张川惠子）

《光明日报》（ 2023年06月21日07版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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